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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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07
周殊勝因為後遺癥有些嚴重，站起身走路還是相當費勁。
住了一個多星期的院，到出院時，都還是未萊推著輪椅下樓的。
周殊勝的車也剛修好，未來讓4s店店員把車送到醫院停車場，他一直不太喜歡開車，平時出門他更習慣搭地鐵。
周殊勝剛在副駕駛安頓好，好奇未來怎麽還不啟動車子。
未萊有些窘迫。“周殊勝，油門是左邊的踏板還是右邊踏板？”
“……”
周殊勝有些懷疑，未萊是不是並不想他出院，想再把他送進去一次。
“左邊是剎車，右邊是油門。”
“哦哦，好。”
未萊發動車輛，周殊勝觀察了一會才松口氣，還好，未萊似乎除了記不住剎車油門的踏板以外，其他操作還算合格，回去的路上兩人又閑聊起來。
“你很久沒開車了嗎？”
“嗯，以前這車都是你再開，我平時不常出門。”
“你沒工作嗎？”
“有，只是不多。”
周殊勝自然將未萊劃入，家庭煮夫行列，也難怪前幾天說要解綁銀行卡時那麽激動。
“那待會兒回去你幫我綁卡，以後我每個月給你打五萬作為你生活開支和家庭開支，不夠的話和我說就行。”
未萊沒有說話，表情有些凝重。
“五萬不夠嗎？也是按你敗家程度是不太夠，那就十萬，不能再多了，這日子還得繼續過，你還是省著點花。”
車輛停下等紅綠燈，未萊這才開口。
“你不用給我打錢，我自己賺得夠花。”
“還有，上個月的花銷是你自己要給我買的，不是我要求的，我不敗家。”
“那四十多萬，待會回家我會算好利息，打給你。”
周殊勝坐不住了，他覺得未萊這話茬越發的不對，像是要馬上和他割席一般，就算他現在記不起和未萊之前的相處模式，也知道他們以前應該也不是現在這種狀態。
可周殊勝天性謹慎，把自己的錢交給一個不熟悉的人管理風險實在太大，他願意把每個月工資的一部分給未萊，已經是退步了。
“未萊，你可能誤會我了。”
原本平穩開在路上的汽車，忽然在路口急剎，周殊勝的手差點又和車碰觸到。
“你幹什麽？”
未萊坐在駕駛座上，閉著眼睛深呼吸，過了兩分鐘才將目光放在周殊勝身上。“你以前從來不叫我名字的。”
周殊勝有些摸不著頭腦，等了這麽久就這？
“有什麽問題嗎？你不也叫我全名嗎？”他很疑惑，為什麽未萊會在意這些。
未萊收回目光，抿了抿唇繼續發動車子啟程。“嗯，沒事了，只是不習慣。”
終於回到家，未萊扶著周殊勝洗漱完後，自己回了書房，裹著薄薄一層毯子在書房的沙發上躺著，在醫院住院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的周殊勝，陌生又熟悉。
熟悉的臉，熟悉的小動作和習慣，而陌生的是，周殊勝對他的態度。
未萊覺得大約是自己以前被周殊勝慣壞了，這幾天周殊勝對他提出的不少要求，大都是因為覺得和他不熟悉，所以對他疏離了許多，提出的要求大多是不想未萊和他有過多的牽連。
要求並不過分，站在周殊勝的角度也可以理解，但未萊每一次都有點難過。
甚至在周殊勝只是記不起來以前他對自己的稱呼而叫自己全名的時候，他難過的不是周殊勝叫他全名而是周殊勝的變化，從無微不至的溫柔對待變得疏離，堆積幾日的委屈差點在路邊爆發。周殊勝現在失憶了，記不起他，更別其他。
未萊很糾結，他不想周殊勝恢覆記憶，因為怕他想起之前離婚的事情，怕他要和自己離婚。可周殊勝不恢覆記憶的話，按目前的狀態，未萊覺得周殊勝並不喜歡自己，離婚其實也是遲早的事情。
往前一步是懸崖，往後一步是深淵，未萊想不出什麽辦法去拯救他們這段婚姻。
寧延的話又回蕩在他腦海中。
記得勇敢一點。
不要再縮在自己的殼子裏了，未萊。感情的事情怎麽可能一直索取而不付出呢，當初周殊勝是怎樣無微不至對他的，他應該就怎樣還會回去。
就算以後周殊勝恢覆記憶後，依然選擇不接受他，也沒關系。
夏天的蚊蟲有些多，周殊勝躺在床上，耳邊一直不斷的蚊蟲翁鳴，他側身想要用被子罩住頭。不料一翻身就天旋地轉，緩了好一會才慢慢悠悠地坐起身，卻發現身邊沒有人，他四處望了望，確定是在家沒錯了。
看時間才淩晨四點。
未萊不在床上睡覺，人去哪裏了。
周殊勝想著想著，額頭有又一陣鈍痛，一段段記憶開始湧入腦海，他出車禍後住院的一個星期裏，未萊一直在照顧他。
而這段時間未萊的不同尋常，周殊勝敏銳地察覺到了。
自從他醒來之後，未萊對他比以前更多了幾分溫情，不僅身前身後的照顧他吃穿，甚至還學會了察言觀色，周殊勝註意到，未萊最近總是有意無意地觀察他的臉色，生怕他吃得不習慣，住得不開心。
是因為愧疚嗎？
想起車禍前，兩人最後一次見面，周殊勝已經決心離婚。
愛未萊是周殊勝心裏不可置疑的事，可周殊勝他也有自己的高傲，他做不到可以容忍未萊一直以來對他的忽略，這樣的忽略明顯到所有人都看得出，所以當寧延回來時，這個殘忍的真相更是硬生生地撕開在他面前。
未萊也有可能是愛他的，但如果周殊勝不是他的合法伴侶了，未萊還可以繼續愛他的下一個合法伴侶。
這就是這麽多年周殊勝對未萊對於他的感情總結。
周殊勝從來就不是一個善良的人，他不打算立刻和未萊坦白恢覆記憶的事，周殊勝想看看未萊的責任心和愧疚能讓他堅持多久。
周殊勝轉身回床上繼續躺著，他腦袋不能太大幅度地轉動，不然就是一陣天旋地轉加惡心反胃。手臂被打了石膏，怎麽躺也不舒服，小心翼翼地翻身卻腳底一滑，整個人都滾下床，發出了一聲巨響。
未萊本在書房睡得好好的，被這動靜一下驚醒，意識倒是臥室發出的聲響，他拖鞋都沒來得及穿，連忙跑了過去。
果然周殊勝整個人躺倒在床腳邊，幸好床邊有放一條毛絨毯子為他緩沖了一部分力，才導致身上沒有瘀青，未萊連忙將周殊勝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頭，他環抱住周殊勝的腰想將人扶起。
可他太低估周殊勝這個常年健身的體格，一不小心兩人又其摔倒在地毯上，未萊反應快速地將身子墊在最下面，周殊勝結結實實地摔在了他身上。
未萊一聲悶哼。
嚇得周殊勝都顧不上自己兩眼抹黑的狀況，連忙往一旁滾去，導致腳趾撞到床柱，疼得他連聲音都發不出來，漲紅了一張臉。
今早實在是血光之災。
“ 萊……未萊，你有事沒？”
未萊坐起身搖了搖頭，他趴著確定周殊勝的腳沒有骨折只是磕破了一點皮，更加小心地扶起周殊勝，把人安頓在床上坐著。
“沒事，你怎麽摔了？”
“剛才想翻身不小心就摔了。”
未萊有些不好意思，他朝周殊勝開口道。“要不我們還是睡一起吧，你一個人睡太危險了。”
周殊勝不解，從前他好胳膊好腿時也沒見未萊這樣主動過，現在他都算半個殘疾了，做那事他連擡個胳膊都費勁，未萊現在裝得這樣主動，又是什麽意思。
周殊勝沒說話，只是挑了挑眉，臉色看不出喜怒。
未萊雖然心裏沒底但還是很積極地證明自己的單純用意。
“ 我沒有想要做其他事情，真的只是想要照顧你，你介意的話，我可以打地鋪。”
周殊勝穩了穩，又自己都覺得虛偽的客套話開口：“打地鋪睡著會不會太硬了？要不你還是和我一起睡床吧。”
“不會的沒關系，那我就打地鋪了。”
過一會，未萊抱著毯子和小枕頭在床邊鋪下躺好，未萊蓋的被子是書房裏的空調被，平時一般是午睡時周殊勝蓋腿的，很是輕薄，現在蓋在未萊單薄的身體上顯得更加寒酸。
周殊勝一撇嘴，不經意地一翻身就將被子掉下了床。
淩晨四點周殊勝沒了睡意，他沒想到有一天他居然可以讓未萊心甘情願睡地鋪。
興許是這段時間實在過於勞累，未萊睡地鋪也很香，甚至有了一點細微的鼾聲，未萊睡覺一直都很乖，像一個小人機，平躺著被子夾在腋下，雙手交叉在腹部，一晚上也不會換個姿勢。
以前周殊勝總喜歡摟著未萊的腰，腳搭在他腿上，纏著未萊睡覺。
未萊依然不偏不倚地躺得板正，除非有時候折騰過了頭，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他會任憑周殊勝擺弄，像一個嬰兒一般蜷縮在周殊勝懷裏。
這段時間都給人累瘦了，周殊勝看著未萊原本還有一點肉的下巴徹底變成了下巴尖，剛才扶著的肩膀也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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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周殊勝因為後遺癥有些嚴重，站起身走路還是相當費勁。
住了一個多星期的院，到出院時，都還是未萊推著輪椅下樓的。
周殊勝的車也剛修好，未來讓4s店店員把車送到醫院停車場，他一直不太喜歡開車，平時出門他更習慣搭地鐵。
周殊勝剛在副駕駛安頓好，好奇未來怎麽還不啟動車子。
未萊有些窘迫。“周殊勝，油門是左邊的踏板還是右邊踏板？”
“……”
周殊勝有些懷疑，未萊是不是並不想他出院，想再把他送進去一次。
“左邊是剎車，右邊是油門。”
“哦哦，好。”
未萊發動車輛，周殊勝觀察了一會才松口氣，還好，未萊似乎除了記不住剎車油門的踏板以外，其他操作還算合格，回去的路上兩人又閑聊起來。
“你很久沒開車了嗎？”
“嗯，以前這車都是你再開，我平時不常出門。”
“你沒工作嗎？”
“有，只是不多。”
周殊勝自然將未萊劃入，家庭煮夫行列，也難怪前幾天說要解綁銀行卡時那麽激動。
“那待會兒回去你幫我綁卡，以後我每個月給你打五萬作為你生活開支和家庭開支，不夠的話和我說就行。”
未萊沒有說話，表情有些凝重。
“五萬不夠嗎？也是按你敗家程度是不太夠，那就十萬，不能再多了，這日子還得繼續過，你還是省著點花。”
車輛停下等紅綠燈，未萊這才開口。
“你不用給我打錢，我自己賺得夠花。”
“還有，上個月的花銷是你自己要給我買的，不是我要求的，我不敗家。”
“那四十多萬，待會回家我會算好利息，打給你。”
周殊勝坐不住了，他覺得未萊這話茬越發的不對，像是要馬上和他割席一般，就算他現在記不起和未萊之前的相處模式，也知道他們以前應該也不是現在這種狀態。
可周殊勝天性謹慎，把自己的錢交給一個不熟悉的人管理風險實在太大，他願意把每個月工資的一部分給未萊，已經是退步了。
“未萊，你可能誤會我了。”
原本平穩開在路上的汽車，忽然在路口急剎，周殊勝的手差點又和車碰觸到。
“你幹什麽？”
未萊坐在駕駛座上，閉著眼睛深呼吸，過了兩分鐘才將目光放在周殊勝身上。“你以前從來不叫我名字的。”
周殊勝有些摸不著頭腦，等了這麽久就這？
“有什麽問題嗎？你不也叫我全名嗎？”他很疑惑，為什麽未萊會在意這些。
未萊收回目光，抿了抿唇繼續發動車子啟程。“嗯，沒事了，只是不習慣。”
終於回到家，未萊扶著周殊勝洗漱完後，自己回了書房，裹著薄薄一層毯子在書房的沙發上躺著，在醫院住院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的周殊勝，陌生又熟悉。
熟悉的臉，熟悉的小動作和習慣，而陌生的是，周殊勝對他的態度。
未萊覺得大約是自己以前被周殊勝慣壞了，這幾天周殊勝對他提出的不少要求，大都是因為覺得和他不熟悉，所以對他疏離了許多，提出的要求大多是不想未萊和他有過多的牽連。
要求並不過分，站在周殊勝的角度也可以理解，但未萊每一次都有點難過。
甚至在周殊勝只是記不起來以前他對自己的稱呼而叫自己全名的時候，他難過的不是周殊勝叫他全名而是周殊勝的變化，從無微不至的溫柔對待變得疏離，堆積幾日的委屈差點在路邊爆發。周殊勝現在失憶了，記不起他，更別其他。
未萊很糾結，他不想周殊勝恢覆記憶，因為怕他想起之前離婚的事情，怕他要和自己離婚。可周殊勝不恢覆記憶的話，按目前的狀態，未萊覺得周殊勝並不喜歡自己，離婚其實也是遲早的事情。
往前一步是懸崖，往後一步是深淵，未萊想不出什麽辦法去拯救他們這段婚姻。
寧延的話又回蕩在他腦海中。
記得勇敢一點。
不要再縮在自己的殼子裏了，未萊。感情的事情怎麽可能一直索取而不付出呢，當初周殊勝是怎樣無微不至對他的，他應該就怎樣還會回去。
就算以後周殊勝恢覆記憶後，依然選擇不接受他，也沒關系。
夏天的蚊蟲有些多，周殊勝躺在床上，耳邊一直不斷的蚊蟲翁鳴，他側身想要用被子罩住頭。不料一翻身就天旋地轉，緩了好一會才慢慢悠悠地坐起身，卻發現身邊沒有人，他四處望了望，確定是在家沒錯了。
看時間才淩晨四點。
未萊不在床上睡覺，人去哪裏了。
周殊勝想著想著，額頭有又一陣鈍痛，一段段記憶開始湧入腦海，他出車禍後住院的一個星期裏，未萊一直在照顧他。
而這段時間未萊的不同尋常，周殊勝敏銳地察覺到了。
自從他醒來之後，未萊對他比以前更多了幾分溫情，不僅身前身後的照顧他吃穿，甚至還學會了察言觀色，周殊勝註意到，未萊最近總是有意無意地觀察他的臉色，生怕他吃得不習慣，住得不開心。
是因為愧疚嗎？
想起車禍前，兩人最後一次見面，周殊勝已經決心離婚。
愛未萊是周殊勝心裏不可置疑的事，可周殊勝他也有自己的高傲，他做不到可以容忍未萊一直以來對他的忽略，這樣的忽略明顯到所有人都看得出，所以當寧延回來時，這個殘忍的真相更是硬生生地撕開在他面前。
未萊也有可能是愛他的，但如果周殊勝不是他的合法伴侶了，未萊還可以繼續愛他的下一個合法伴侶。
這就是這麽多年周殊勝對未萊對於他的感情總結。
周殊勝從來就不是一個善良的人，他不打算立刻和未萊坦白恢覆記憶的事，周殊勝想看看未萊的責任心和愧疚能讓他堅持多久。
周殊勝轉身回床上繼續躺著，他腦袋不能太大幅度地轉動，不然就是一陣天旋地轉加惡心反胃。手臂被打了石膏，怎麽躺也不舒服，小心翼翼地翻身卻腳底一滑，整個人都滾下床，發出了一聲巨響。
未萊本在書房睡得好好的，被這動靜一下驚醒，意識倒是臥室發出的聲響，他拖鞋都沒來得及穿，連忙跑了過去。
果然周殊勝整個人躺倒在床腳邊，幸好床邊有放一條毛絨毯子為他緩沖了一部分力，才導致身上沒有瘀青，未萊連忙將周殊勝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頭，他環抱住周殊勝的腰想將人扶起。
可他太低估周殊勝這個常年健身的體格，一不小心兩人又其摔倒在地毯上，未萊反應快速地將身子墊在最下面，周殊勝結結實實地摔在了他身上。
未萊一聲悶哼。
嚇得周殊勝都顧不上自己兩眼抹黑的狀況，連忙往一旁滾去，導致腳趾撞到床柱，疼得他連聲音都發不出來，漲紅了一張臉。
今早實在是血光之災。
“ 萊……未萊，你有事沒？”
未萊坐起身搖了搖頭，他趴著確定周殊勝的腳沒有骨折只是磕破了一點皮，更加小心地扶起周殊勝，把人安頓在床上坐著。
“沒事，你怎麽摔了？”
“剛才想翻身不小心就摔了。”
未萊有些不好意思，他朝周殊勝開口道。“要不我們還是睡一起吧，你一個人睡太危險了。”
周殊勝不解，從前他好胳膊好腿時也沒見未萊這樣主動過，現在他都算半個殘疾了，做那事他連擡個胳膊都費勁，未萊現在裝得這樣主動，又是什麽意思。
周殊勝沒說話，只是挑了挑眉，臉色看不出喜怒。
未萊雖然心裏沒底但還是很積極地證明自己的單純用意。
“ 我沒有想要做其他事情，真的只是想要照顧你，你介意的話，我可以打地鋪。”
周殊勝穩了穩，又自己都覺得虛偽的客套話開口：“打地鋪睡著會不會太硬了？要不你還是和我一起睡床吧。”
“不會的沒關系，那我就打地鋪了。”
過一會，未萊抱著毯子和小枕頭在床邊鋪下躺好，未萊蓋的被子是書房裏的空調被，平時一般是午睡時周殊勝蓋腿的，很是輕薄，現在蓋在未萊單薄的身體上顯得更加寒酸。
周殊勝一撇嘴，不經意地一翻身就將被子掉下了床。
淩晨四點周殊勝沒了睡意，他沒想到有一天他居然可以讓未萊心甘情願睡地鋪。
興許是這段時間實在過於勞累，未萊睡地鋪也很香，甚至有了一點細微的鼾聲，未萊睡覺一直都很乖，像一個小人機，平躺著被子夾在腋下，雙手交叉在腹部，一晚上也不會換個姿勢。
以前周殊勝總喜歡摟著未萊的腰，腳搭在他腿上，纏著未萊睡覺。
未萊依然不偏不倚地躺得板正，除非有時候折騰過了頭，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他會任憑周殊勝擺弄，像一個嬰兒一般蜷縮在周殊勝懷裏。
這段時間都給人累瘦了，周殊勝看著未萊原本還有一點肉的下巴徹底變成了下巴尖，剛才扶著的肩膀也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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